国家国家,有国才有家。于敏用一生践行着爱国二字,爱国也成为这个家永恒不变的主题,默默传承。
于敏成长于旧中国最动荡不安的时期,兵荒马乱,流离失所幼年的于敏,常与大他三岁的姐姐藏在炕沿下,躲避呼啸而来的枪弹。一年夏天,刚学会骑自行车的于敏,就险些遭到横冲直撞的日军吉普车碾压。
“离乱中寻觅一张安静的书桌,未曾向洋已经砺就了锋锷。”难以抚平的童年屈辱,对侵略者的切齿痛恨,激发了少年于敏的民族自尊心,化为他此后一生“科学救国”的精神动力,“愿为国家和民族的事业献出自己的一切”“中华民族不欺负旁人,也不能受旁人欺负”。1944年,于敏考入北京大学工学院电机系,两年后,出于对理论研究的热爱,转入理学院物理系。1949年新中国成立,于敏顺利考取硕士研究生,毕业后进入中科院近代物理研究所并很快崭露头角。
1961年1月,一次重大人生选择摆在了35岁的于敏面前——作为副组长领导和参加氢弹理论的预先研究工作。氢弹是真正意义上的战略核武器,氢弹的研究毫无疑问属于国家安全最高等级的绝密工程,一旦参与其中,就意味着今后将长期隐姓埋名、忙碌奔波。这对任何人都意味着巨大的牺牲,何况一名刚刚崭露头角的青年科学家。
“我不能有另外一种选择”,“我过去学的所有东西都可以抛掉”“我愿为国家和民族的事业献出自己的一切”……于敏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挚爱的物理基础理论研究,接受了氢弹研究任务。自那一刻起,“于敏”这个名字连同他的工作,一起变成了绝密。
“我所有的压力都在工作上,不敢有任何一点对自己的放松也不能有任何其他的想法。如果错了一点点,核武器研制肯定会失败,而一旦失败,对我们国家的损失非常大。”直到1999年,于敏及其对中国核科技发展的贡献才被真正解密,那时他已年逾古稀。“一个人的名字,早晚是要没有的,能把微薄的力量融进祖国的强盛之中,便足以自慰了。”
家国同构,爱家首先是爱国,于敏同样如此要求家人。他有一个堂弟叫于确,曾经因为国有企业改革,所在的厂子下岗裁员,让有两个孩子的于确感到迷茫,生活也一度陷入困境。于敏得知情况后,给弟弟寄去一笔钱,同时写了一封信:“国企改革事关国家民族大事,你们厂身处其中,想必震动很大,(你要与大家一起)同心协力,为国分忧。”
于确比于敏小 26岁。于敏作为大哥,早年除了自己家庭开支外,几十年间,从未间断给老家寄钱,不仅如此,他在物质接济的同时还给于确写了上百封家书。
于敏十分钦佩春秋时期政治家管仲的爱国情怀,在给孙子起名字时特意叫了小名“重重”,与“仲”谐音。他把自己最爱的一首词《满江红》教给孙子,作为对他的启蒙教育,“……待从头、收拾旧山河,朝天阙”,希望把爱国的种子从小就播撒在后辈的心里……